Perfume

除了音樂，嗅覺也是讓人可以標示，分類回憶的一種方法。
念舊如我，嘗試用過所有方法來紀念當時的情緒與回憶，諸如文字、音樂、與香氣。
也因此我總是喜歡長時間用同一種香水。想要換香的時候，也就代表我的人生也許告一個階段，要向下一步邁進，換香水對我來說，似乎有點儀式性的況味在。

我第一瓶的香水是雅詩蘭黛的歡沁，是國中時候，媽媽給我的香水。
歡沁的味道並不濃，是很清淡很溫柔的香味，我很喜歡將它灑在制服上，還有頭髮裡，那時候覺得這種香氣，和國中綠色蘇格蘭裙很合。

升上高中以後，我特別喜歡水果的果香，像是草莓、蘋果、柑橘這一類的甜甜香氣，因此在選香水的時候，幾乎都是選擇有果香基調的氣味。我尤其喜歡媽媽從美國帶回來的蘋果香水，香氣同樣不濃郁，但是甜甜的，聞起來很舒服。不過它的酒精成分很高，揮發很快，不太持久。

長大了一點，也開始想用成熟的香氣，The body shop 那時新出了一款白麝香系列用品，從淡香水、體香膏、香精以及沐浴用品都有，白麝香聞起來十分誘人，和我慣用的香氣完全不同，因為滿了二十歲了，用點成熟的味道也不錯。我買了三罐，一罐送給戀人，兩罐留著自己用。

白麝香的確是戀人的香氣，也是我希望對方能記憶我的味道。我在要見面的時候，不管是衣服、肌膚、頭髮，都抹上白麝香，隨著心跳加快，體溫的上升，香氣也越濃烈。就像那時候的戀情一樣。

過了好久以後，我後來試著再擦上白麝香的淡香水，卻發現香味已經和記憶中的味道不同，一開始還以為是香水配方變了，之後才知道，原來是自己的體溫偏低，味道也偏淡，這才明白，原來當時熱戀的溫度已不再，連記憶中的香氣也變質了。

朱天心曾經寫過一篇文章《匈牙利之水》，內容大體上是說記憶與氣味的牽動，喚醒了一些不再想起的事情。我也循著氣味去尋找過往的回憶；存在的香氣，好像還是可以虛構出當時的情景，彷彿你仍不曾遠去。